分类：农业论文 时间：2022-01-22 热度：373
摘要：气候变化是全球变化的核心问题，其影响已经深入到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明确气候变化对农户生计的影响以及农户适应气候变化的策略及其需求，是区域可持续发展中急需解决的关键问题。本文基于石羊河流域1963—2012年气候变化和493个农户的入户调查数据，分析了气候变化对石羊河流域不同福利水平农户生计资本的影响及农户适应气候变化的策略和需求。结 果 表 明：(1)流域上游气候呈显著的暖湿化趋势，中游和下游气候暖湿化趋势不显著。(2)气候变化对中游和下游农户生计资本的影响均大于上游农户，其中，对中等福利群体的生计资本影响最显著，对高福利群体的影响次之，对低福利群体的影响最小。农户自然资本受气候变化的影响最强，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受气候变化的影响最弱。(3)流域内农户均倾向选择减少消费和外出务工来适应气候变化，其中，选择减少消费的农户比重最高，选择外出务工和向亲属或政府求助的比重次之。高福利群体中选择减少消费和外出务工策略的比重较高，中等福利群体中选择求助亲属或政府策略的比重较高。(4)流域内农户对信息和资金的需求均较显著，其 中，对信息的需求最强烈，对 资 金、技术和劳动力素质的需求次之。高福利群体和低福利群体在就业信息方面的需求最强烈，中等福利群体在农牧业市场信息方面的需求最强烈。
关键词：气候变化;生计资本;适应策略;农户;石羊河流域
0 引言
全球气候变化作为人类面对的重大挑战之一，对社会、自然及人类系统产生了严重影响[1]，目前已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近百年来，中国的升温趋势与全球基本一致[2]，区域气候也发生了显著变化，高温、强降水等极端天气气候事件趋多趋强，与天气和气候灾害有关的经济损失总体呈逐渐增加的趋势[3]。这些变化通过影响各种资源与资本的分布和流动等环节不仅影响着自然生态系统的生产力、多样性和功能，还与其他因素耦合在一起对人们的生计产生显著影响[4-5]。
生计是由能力、资本(包括物质和社会资源)和生活行为组成，生计资本是生计建立的基础，资本基础种类 越 丰 富，生 计 可 持 续 水 平 和 安 全 水 平 就 越高[6]。气候变化对生计资本的影响多集中在干旱、高温等气候变化形式对农业、水资源、人类健康等生计资本的宏观影响，对区域生计具体内容影响的详细研究较少[7-8]。随着气候变化和气候极端事件的逐渐增加，贫困人口和自然气候因素之间的强相关性逐渐凸显[9]，由气候引起的生计风险问题已成为焦点之一。气候变化造成水资源量和水质下降、土地退化、基础设 施 损 坏 等[10-11]，影响 自 然 资 本 和 物质资本;气候变化也会对人力资本产生威胁，如极端高温造成传 染 病 和 死 亡 率 增 加 等[12]。不同 的 气 候胁迫对于资本和生计活动带来的影响不同;不同形式的气候变化产生的直接或间接影响的范围将因农户和环境的 特 征 而 变 化[13]，其中，对 生 态 脆 弱 地 区贫困人群的生计影响尤为特殊[14]。
石羊河流域地处中国西北内陆干旱区，是生态和环境变化较敏感的区域之一，已成为中国干旱内陆河流域生态退化的典型和社会各界广泛关注的焦点[15]。近年来，在 气 候 变 化 影 响 下，石 羊 河 流 域 农业生产的不稳定性增加，产量波动大，农业生产布局和结构出现变动，农业生产条件改变，农业成本和投资大幅度增加[16]，这进一步加剧了农户生计风险及脆弱性，严重制约了该流域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与人居环境的可持续改善。为了更好地揭示气候变 化对石 羊 河 流 域 农 户 生 计 的 影 响，本 文 基 于 流 域1963—2012年气候 变 化 和493个农户的入户调查数据，分析了气候变化对不同福利群体生计资本的影响，并进一步分析农户适应气候变化的策略及适应需求，旨在为增强内陆河流域农户的气候变化适应能力，减轻农村贫困人口生计脆弱性，制定有效的气候变化适应政策提供借鉴和参考。
1 研究区概况
石羊河流域位于甘肃省河西走廊东部、祁连山北麓，地处37°07′—39°27′N、102°22′—104°04′E，地势南高北低。全流域可分为南部祁连山地、中部走廊平原区、北部低山丘陵区及荒漠区四大地貌单元。属典型 的 温 带 大 陆 性 干 旱 气 候，年 均 降 水 量 222mm，干旱 时 段 明 显，流 域 生 态 环 境 具 有 干 湿 交 替带、农牧交错带、森林边缘带以及沙漠边缘带等多种宏观意义上的生态脆弱带。
石羊河流域总面积4.16万km2，其中耕地面积有625万hm2，总人 口235.8万，人口 密 度 为55人 ·km-2，是河西走廊平均人口密度的3.4倍，其中从事种植业 生 产 的 人 口 约 占 总 人 口 的77%。上游位于祁连山区，年降水量300～600mm，林木发育，拥有优良的牧场，以传统的农牧业生产为主，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农民年平均收入为2752.18元;中游地势较平坦，年 降 水 量150～300mm，以灌 溉 农 业 为主，兼畜牧业，有色金属工业及农产品加工业发展迅速，农民年 平 均 收 入 为3606.96元;下 游 为 民 勤 绿洲，年降 水 量 少 于150mm，以灌 溉 农 业 为 主，农 民年平均收入为5218.37元。近年来在人文因素与自然因素的交互胁迫下，石羊河流域已成为了西北干旱区内陆河流域人口密度最大、水资源开发利用程度最高、水资源供需矛盾最突出、生态环境问题最严重、水资源对经济社会发展制约性最强的地区[17]。
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气象资料由中国气象科学数据共享服务网(ht-tp：//cdc.cma.gov.cn/home.do)提供，并且经过了较为严格的质量控制。本文选取石羊河流域上、中、下游的气象站(上游的乌鞘岭、中游的武威和永昌、下游民勤)1963—2012年的逐月平均气温和降水资料。
课题组于2014年1月在石羊河流域进行了10余天的野外调查。课题组首先在县级部门收集了资源环境、社会经济统计资料;然后采用调查问卷、观察法、小型座谈会等参与式农村评估(PRA)工具进行农户调查，以获取研究所需的数据及信息。入户调查中，采取分层随机抽样法选取受访农户，共调查农户503户，收回 有 效 问 卷493份，其中，上 游124份，中游179份，下游189份。调查 内 容 主 要 包 括： ①气候变化对农户生计资本的影响，包括对农户自然资本、人力资本、金融资本、物质资本、社会资本的影响;②农户适应气候变化的策略和需求。
2.2 研究方法
2.2.1 农户类型的划分
国际通用的方法是以相对收入标准来划分收入人群，如“五等分法”中位于前20%的居民列为高收入群体。根据研究需要，本文按照“三等分法”把石羊河流域农户的收入从高到低排列，位于前20%的农户定义为该区域的高福利群体，位于后20%的农户定义为该区域的低福利群体，其他60%定义为该区域的中等福利群体(表1)。
2.2.2 气候变化对农户生计资本影响强度的测算
DFID提出的可持续生计框架将生计资本分为自然资本、人力资本、金融资本、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18]。其中，自然资本指能从中导出有利于生计的资源流和服务的自然资源存量(如土地和水)和环境服务(如水循环);人力资本指个人拥有的用于谋生的知识、技能以及劳动能力和健康状况;物质资本是由支持生计所需要的基础设施和物质(生产工具)所 组成;金融资本指用于购买消费和生产物品的现金以及可以获得的贷款和个人借款;社会资本被视为人们追求生计活动的社会资源，与正式和非正式的社会关系有关，包括社会组织、土地制度和参与的社会网络。为了更好地了解气候变化对农户生计资本的影响，基于石羊河流域生态环境、资源禀赋与农户生计的特殊性，在选择生计资本的时候，仅选择了对气候变化较敏感的指标(表2)，并对其进行了赋值。
3 结果与分析
3.1 1963—2012年石羊河流域气候变化趋势
由图2可知，石羊河流域的年平均气温在空间 上差异 较 大，上、中、下游的年平均气温分别为0.10、6.70、8.40 ℃。1963—2012年的温度变化 均呈升高趋势，其中下游升温趋势最为显著，倾向率为0.041 ℃ ·a-1，其 次 为 中 游 地 区，为 0.038 ℃ · a-1，上游则以0.027 ℃·a-1的倾向率升高，均明显高于同 时 期 中 国0.022 ℃·a-1和中 国 西 部0.018 ℃·a-1的水 平[19-20]。1963—2012 年降 水 变 化 趋势显 示，上 游 年 降 水 量 高 于 中、下 游 地 区，年 平 均401mm，中、下游 分 别 为188、117mm，1963—2012年降水倾向率分别为1.66、0.47、0.12mm·a-1。
1963—2012年温度和降水变化说明，石羊河流域气候总体呈现暖湿化趋势，但上、中、下游变化的程度不同，上游呈显著的暖湿化趋势，中、下游以温度显著升高、降水微弱增加为特征，暖湿化趋势不显著，这与相关研究的结果较一致[21-22]。1963—2012年石羊河流域气候季节变化大，年内温度升高趋势有着极强的一致性，而降水量的增加仅集中于秋冬季节，冬季是 暖 湿 化 趋 势 最 明 显 的 季 节，其 次 是 秋季，春夏季节 的 降 水 没 有 显 著 增 多[21]，这极 不 利 于流域内农牧业生产活动，尤其会对中、下游农户生计产生较大影响。
3.2 气候变化对农户生计资本影响
3.2.1 气候变化对农户自然资本的影响
气候变化通过气温、降水以及极端天气事件对地球生境、生态系统结构、功能及其空间演化过程产生影响[23-24]，会导致自然资本量及生态服务功能的下降，从而动摇依靠自然资源生存的农户的生计基础，是驱动农户生计变化的主因。农户的生计对自然资本及生态服务功能的依赖性普遍很强，一个地方的自然资本决定了人们面临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很多毁坏穷人生计的冲击本身就是削减自然资本及生态服务的 过 程[25]。石羊 河 上、中、下 游 地 区 的 暖湿化程度不同，决定了不同福利群体及其生计资本受气候变化的影响存在差异。在石羊河流域，气候变化对上游农户自然资本的影响较小，对中、下游农户的自然资本影响较大。究其原因，在于上游水资源较丰富，热量是限制上游草场生长的主要因素，气候的暖湿化对草场气候生产潜力的提高非常有益，但受干旱、冰雹、洪涝、寒潮等气象灾害的影响，草地和耕地退化严重，农户自然资本受到一定影响。水资源是中、下游农业发展的主要限制因素，虽然该区降水量有所增加，但温度的显著升高，使蒸发量大大增加，水资源 更 加 紧 缺，尤其是下游民勤地区最显著，农业病虫害和毒杂草显著增多，春小麦生育期缩短，产 量 下 降，农 户 自 然 资 本 受 气 候 变 化 的 影 响较大。
气 候 变 化 对 不 同 福 利 群 体 的 自 然 资 本 影 响 不同，其中对中等福利群体的自然资本影响强度最大，强度指数为3.94(最大值为5)，其次是高福利群体(3.88)，再 次 为 低 福 利 群 体 (3.36)。 调 查 发 现，80.08%的高福利农户认为，春旱及大风沙尘使耕地和草地严重退化，气温显著升高和干旱天气加剧了病虫害危害、水资源紧缺和农牧业减产的程度，持此观点的中等福利农户和低福利农户的比重分别为82.57%和73.34%。当农户被问及“气候变化对您家自然资本的影响程度如何”时，61.63%的高福利群体、87.46%的中等福利群体和84.51%的低福利群体认为干旱的影响比较严重或非常严重。进一步分析发现，中等福利群体中面临自然灾害和生态退化等自然风 险 的 农 户 比 例 为68.37%，高于 高 福 利群体(63.92%)和 低 福 利 群 体 (66.32%)。究 其 原因，在于中等福利群体主要从事农牧业活动，务农人数和耕地面积较多，且对农牧业生产投资也较多，而气候变化对以自然资源为生计基础的农牧业人口的影响尤为显著[26]，致使这一群体的自然资本受气候变化的影响较大，农户面临的自然风险也较显著，而其他群体由于对自然资源依赖程度较低，因而受气候变化的影响较小。其中，高福利群体和低福利群体的务农人数和实际耕地面积均较少，弃耕或撂荒现象普遍存在，高福利群体多从事建筑、打工或经商等非农产业，而低福利群体因缺乏资金投入，农业经营规模较小，故其自然资本受气候变化的影响相对较小，所面临的自然风险相对较低。
3.2.2 气候变化对农户人力资本的影响
人力资本是农户家庭收入增长、生计模式创新的主要推动因素，其数量和质量决定着农户对其他生计资本的运用[27]，气候变化对人力资本的影响主要通过气候变化的直接作用及其对自然资本、金融资本的间接作用，主要体现在身心健康、劳动力数量和教育投资等方面的变化。在石羊河流域，气候变化对上游农户人力资本的影响较小，对中、下游农户人力资本的影响较大。原因在于中、下游农户受干旱、沙尘和霜冻的影响较大，水资源严重缺乏，身体患病次数增加，生活压力增大，农户外出务工、搬迁或从事非农产业的人数增加，人力资本受到严重影响;上游农户的生产和生活主要受干旱、冰雹和暴雨的影响，身体患病次数增加，生活压力增大，但农牧业劳动力数量变化较小，仅有少部分农户转向非农就业。
气候变化对不同福利群体人力资本的影响存在差异，其中，对中等福利群体的人力资本影响强度最大，强度指数为2.10，其次是高福利群体(1.69)，再次为低福利群体(1.67)。调查发现，69.94%的高福利农户认为，近些年受干旱和气温升高的影响，家人患病的次数明显增多，身体健康状况变差，农牧业投资(灌溉、农药化肥或防御设施等)或牲畜死亡率增大，医疗费用和生产投资等支出增加，总收入减少，心理和生活压力变大，对人力资本投资的积极性减弱，成年劳动力外出务工或从事运输、服务等非农行业的数量增多，农业劳动力缺乏，持此观点的中等福利农户和低福利农户的比重分别为 56.43% 和55.78%。当被问及“气候变化对您家人力资本的影响程度如何”时，52.16%的高 福 利 群 体、60.62%的中等福利群体和53.08%的低福利群体认为人力资本受气温升高的影响比较严重或非常严重，其他气象因素影响均较小。进一步分析发现，高福利群体面临大 病 风 险、养 老 风 险 以 及 教 育 风 险 的 比 重 为67.01%，高于中等福利 群 体(62.02%)和低 福 利 群体(50.53%)。究其原因，在于中等福利群体对自然资源的依赖程度较强，对农牧业生产投资较大，由于自然资本受气候变化的影响较大，农户的收入减少最为显著，心理压力较大，进而影响了农户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同时也增加了农户从事非农产业的可能性，影响农牧业劳动力数量;低福利群体由于金融资本的缺乏对教育的投资本身不足，所从事农牧业生产的劳动力数量也较少，气候变化对其人力资本的影响较为有限;高福利群体主要从事建筑、外出务工等以体力劳动为主的非农行业，对年龄和身体健康状况要求较高，农户面临大病风险和养老风险的比重较其他群体显著。石羊河流域农户的身体健康普遍受到了干旱、高温、寒潮等极端天气的影响，不同福利群体所受影响的差异并不显著。
3.2.3 气候变化对农户金融资本的影响
金 融 资 本 可 以 有 效 地 带 动 其 他 资 本 类 型 的 提升，对农户生计水平的提高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28]。气候变化通过影响农户自然资本、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而间接作用于金融资本，主要表现在农牧业生产成 本 提 高、支出增多和收入减少等方面。在石羊河流域，气候变化对中游农户金融资本的影响最大，下游次之，上游最小。原因在于中游和下游受干旱和大风沙尘天气的影响较大，耕地、草地退化严重，沙漠化加剧，水资源紧缺，农牧产品质量下降，成本增加，农户收入显著减少;上游农户受干旱和升温的影响较大，草地退化严重、病虫害加剧，牲畜品质下降，生产成本增加，农户收入有所减少。
气候变化对不同福利群体金融资本的影响存在差异，其中对中等福利群体的金融资本影响强度最大，强度指数为2.52，其次为高福利群体(2.41)，再次为低福利群体(2.12)。调查发现，80.72%的高福利农户认为，气候变化使农牧产品的质量下降，农户在灌溉、农药、化肥、防疫等方面投入增多，即受访者通常提到“负担大，产量少”;气温升高导致人、畜患病率提高，增加了相关医疗费用的支出，持此观点的中等福利农户和低福利农户的比重分别为80.24%和70.75%。当被问 及“气候变化对您家金融资本的 影 响 程 度 如 何 ”时，47.24% 的 高 福 利 群 体、63.07%的中等 福 利 群 体 和45.82%的低 福 利 群 体认为，干旱对金融资本的影响比较严重或非常严重。进一步分析发现，中等福利群体中面临市场风险(农产品价格 下 跌)和 教 育 风 险 (子 女 学 费)的 比 例 为65.31%，高于高福利群 体(57.22%)和低 福 利 群 体(58.42%)。究其原因，在于中等福利群体的收入主要来源于农牧业等自然资本，对农牧业基础设施的投资较大，农牧产品面临的市场风险也较高，然而该类农户自然资本受气候变化的影响较显著，在同类自然灾害条件下，农户物质资本(基础设施、牲畜等)受损也较严重，所以农户金融资本受气候变化的影响较大，进而加大了农户的教育风险;低福利群体农牧业经营规模较小，对农牧业基础设施的投资也较少，气候变化对其金融资本的影响较有限。
3.2.4 气候变化对农户物质资本的影响
气候变化对物质资本的影响主要通过气象灾害的直接作用和对金融资本影响的间接作用，主要表现在基础设施受损或购建及牲畜数量减少等方面。在石羊河流域，气候变化对中、下游地区的农户物质资本的影响大于上游地区。原因在于中下游地区多冰雹、大风、沙尘暴和低温冻害等气象灾害，对温室大棚、地膜等农牧业设施及农作物的损害较大，收入的减少影响了农户对物质资本的购建。
气候变化对不同福利群体物质资本的影响存在差异，其中，对中等福利群体的物质资本影响强度最大，强度指数为1.22，其次是高福利群体(1.12)，再次为低福利群体(1.04)。调查发现，55.88%的高福利农户认为，极端气候事件的增多，提高了家畜的死亡率以及农牧基础设施的受损率，同时也影响了正常的生产活动;气候变化造成金融资本的流失，挫伤了农户对物质资本购建的积极性，持此观点的中等福利农户和低福利农户的比重分别为 60.86% 和52.04%。当被问及“气候变化对您家物质资本的影响程度如何”时，73.05%的高 福 利 农 户、64.28%的中等福利农 户 和81.93%的低福利农户认为，物质资本受气候变化的影响不太严重或很不严重。究其原因，在于不同福利群体的生计方式不同，其物质资本的构成也不同。中等福利群体主要从事农牧业活动，对农牧基 础 设 施 的 投 资 和 拥 有 量 较 高，农 户 棚圈、牲畜、大棚等农牧业基础设施极易遭受极端气候的影响，即使在相同的气候灾害下，农户物质资本受损量也较大;高福利群体主要从事非农活动以及低福利群体的物质资本量及其投入较少，气候变化对其物质资本的破坏相对有限。
3.2.5 气候变化对农户社会资本的影响
气候变化通过对农户其他生计资本的影响而间接作用于社会资本，主要体现在农户向亲友寻求援助的频次变化上。在石羊河流域，气候变化对中游和下游农户的社会资本影响大于上游地区，但差距较小。原因在于，农户只有长期受气候变化的影响或遭受某一重大气象灾害时，才会通过求助亲朋好友或政府的方式来缓解气候变化对其生计资本影响的程度和范围，而这类现象出现的次数均较少。
气候变化对不同福利群体社会资本的影响具有差异性，其中，对中等福利群体的社会资本影响最大，影响指数为0.60，其次是高福利群体(0.58)，再次为低福利群体(0.35)。调查发现，50.49%的高福利农户表示，气候变化使其向亲友求助的频率增多，包括劳动力帮助、物质帮助和资金借贷等形式，持此观点的中等福利农户和低福利农户的比重分别为34.69%和50.51%。当被问及“气候变化对您家社会资本的影响程度如何”时，86.50%的高福利农户、77.33%的中等 福 利 农 户 和74.27%的低 福 利 农 户认为，气候变化对社会资本的影响不太严重或很不严重。究其原因，在于不同福利群体的社会网络资源不同，其他生计资本受气候变化的影响程度也不同。从图3可知，气候变化对中等福利群体的生计资本(除了社会资本外)的影响最显著，其次是高福利群体和低福利群体，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气候变化对农户社会资本影响强度的差异。
从以上分析可以发现，自然资本是农户生计的基础，与气候 变 化 间 的 作 用 最 频 繁，联 系 也 最 为 紧密，气候变化作为“威胁放大器”，通过对农户自然资本的影响而对农户其他生计资本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并驱动各生计资本间相互作用或转化频繁，例如在石羊河流域，中等福利群体对自然资源的依赖程度最显著，气候变化对农户自然资本的影响最强，直接减少了农户的金融资本存量，进而影响了农户对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社会资本的投资与建设。
3.3 农户的气候变化适应策略
气候变化使石羊河流域农户的生计资本存量流失速度加快而增量积累速度却不断地减缓，其资本存量和构成比例必然发生变化，农户可以通过对不同类型资产的重新组合或使用来发现和利用机会以应对风险和冲击，寻求在各种生计策略中灵活转换以维护其生 计 安 全[29]。调查 发 现，石 羊 河 上 游、中游和下游70%以上的农户均选择减少消费和外出务工的策略来适应气候变化，这一信息在表3中也呈现了出来：选择减少消费农户的平均比例最高，为73.36%，其次是选择外出务工和向亲属或政府求助，但在选择搬迁、出租耕地或草地以及创业等适应策略方面的比例最低，均在10%左右。不同福利群体在适应策略选择方面的比重也存在差异，其中，高福利群体在选择减少消费和外出务工方面的比例均最高，分别为83.67%和77.55%，中等 福 利 群 体 次之，低福利群体最低;中等福利群体在选择求助亲属或政府方面的比例最高，为59.86%，高福利群体次之，低福利群体最低。——论文作者：张 钦，赵雪雁，王亚茹，雒 丽
文章名称：气候变化对石羊河流域农户生计资本的影响
